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害怕自己

他睡至什麼時候起床,都不打緊,Oliver總是早早醒來。他伸出手臂想關掉鬧鐘,然後放棄。它還沒有響。他想下床去洗臉,但Diano手臂正攤在自己胸前。
Diano躲在毯子底下,只突出眼睛和鼻子。他試圖拿走Diano的手臂,Diano在睡夢中喃喃自語,然後笑了。Oliver希望他發了個好夢。
過了一會,Diano醒了。
「早晨,」Oliver說。
「Hmm。早晨。」
「還可以多睡一會。」
「想,只覺累了。」
「和懶惰?」Oliver取笑他。
「都是啦。」Diano拉上毯子蓋住頭。「還有,太冷了。」
「你要我關空調嗎?」
「不」
「然後呢?」
「沒有。」Diano移近他,但背向Oliver, 「Norman」。
「什麼?」
「你喜歡我嗎?」
Oliver想看看他的臉,但看不到。他不知道Diano是否認真或是耍他。他決定奉陪。
「為什麼這麼問?」
「因為我想知道。喜歡或不喜歡?」
「你不知道?」
「哎呀,快回答啦。」
「好吧,好吧。」
「又怎樣?」
「Yes or No呢?」
「Yes,我當然喜歡你。」他笑了。
「為什麼你要考慮這麼久?」
「因為我懶惰囉。」
「死肥仔!」Diano取笑他。
「沒有啦,我是瘦嘛。」
「哼,鬼才信。」
「我不胖,你也看到。」
Diano毯子底下移近Oliver,直到頭靠在Oliver的胸上。Oliver把手放在Diano,拉走蓋着他面龐的毯子。
「可以睡多一會?」
「當然可以。」Oliver撥弄Diano頭髮。
「停手!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只有男朋友才可以這樣做,」Diano說。
「為什麼?」
「我不允許其他人碰我頭髮。」
「那你為什麼容許我?」Oliver笑了起來。
「我沒有。」
「但是你還是讓我做。」
「那是因為我不夠力反抗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你又大又壯」。
「SB,哈哈」
「你有什麼問題嗎?」
「沒有,我喜歡SB。」
「SB或我?」
「你…」Oliver笑了起來。「有分別嗎?」
「有,當然有。」
「是什麼?」
「SB不怕抱你。」
Oliver想笑,但最後一刻止住了。
「你?」他問Diano。
「我什麼?」
「怕?」
「怕什麼?」Diano問道。
「怕我?」
「我怕自己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我害怕再次墜入愛河。」Diano低聲說。
「噢。」Oliver希望自已沒問過這條問題。他不想Diano想起愛情或Andy。他把雙手圍繞Diano,大大地擠了他一下。
「再進一步是什麼?吻我?」Diano問。
「有何不可?」Oliver取笑他。Diano的臉紅了。「退一步說,不如算了。您還沒有刷牙呢!」
「什麼?!你!」Diano抗議並裝作推開他,但Oliver較大力。他雙手繼續緊抱Diano。


「你們昨晚好嗎?」Tina問Diano。
Diano沒有答。只是笑笑。
「對,好到不得了,」Oliver說。
他們在往大埔途上。Diano曾告訴他,自己不懂騎自行車。起初Oliver以為Diano在撒謊,但後來才知所這非虛。所以Oliver和其他人集體決定縮短路線。他們驅車前往大埔,在那裡租自行車。而不去大圍租車。
「我怕未必能踏單車去到大尾篤,」Diano說。
「別擔心,你可以的,Tina說。 「這段路不難。」
「你上次騎自行車是什麼時候?」Oliver問。
「好幾年前。」
「你為什麼不先試?去吧。」
Diano坐在座椅上,並開始行車。在他身後,其他人跳上各自的自行車。
「你們應該往前走。我只會拖慢大家,」Diano說。 「不用管我了。」
「沒關係,我會跟他走,」Oliver對他朋友說。「你們照慣常速度可以了。」
大伙兒拋離兩人。Tina與他們擦肩而過時,向他眨一眨眼。
「阿駿,你要照顧人家,他可是女生們的湯丸。」她喊道令Oliver狂笑。
「你沒事吧?」他問Diano。
「沒事。慢慢記得怎樣騎了。」
「好,我們騎慢點。」
他們一前一後騎着,有時並肩,並經常休息。他們用兩小時到達大美督。他們停泊自行車,與大伙兒在沿路的餐廳來一個遲來的午餐。大家心情愉快。女生們,正如所料,附在Diano身邊迫他多吃點,男生們在一旁冷觀。
午飯後,他們來回大壩好幾次,直到Diano累了。因應Oliver建議,大家坐在地上,靜候欣賞日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