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在何方
阿天經過和And一天的勞累行程後,抱着已睡着了的Andy。 阿天想法是帶他去那些一起到訪過的地方。Andy提到某些地方似曾相識。好了,熟悉總比沒有印象好。過了漫長的六個月,Andy還在努力恢復他的記憶。阿天只覺得對不起Andy和自己。他不知道還要嘗試多久。但他早知答案了 – 他會繼續下去。或者至少,直到Andy在家鄉重新適應新生活,與故人創造新的回憶。
他一直向孫醫生滙報Andy的進展情況。醫生建議他不要放棄。頭痛幾乎消失了。這是好兆頭。醫生要他對Andy最壞的情況有準備。Andy能恢復記憶的機會越來渺茫。他知道Andy極有可能,拒絕和自己復合。
在過去的日子裡,他意識到他需要Andy,正如Andy需要他一樣。這事故動搖了他。阿天害怕失去一切。失去Andy一次已夠痛苦。他不忍再失去他。他必須找到方法,使Andy再愛上了他。
他彎下身去親吻Andy臉頰。Andy扎醒。
「怎麼了?你在幹什麼?」Andy把他推開。
「沒什麼,」阿天失望地說。
「媽媽呢?」
「她在鄰居處。」
「為什麼?」Andy坐起來。
「不知道,有什麼需要?」
「對,我餓了。」
「讓我去開飯。」阿天站了起來。
「不用了,謝謝,我自己來,我必須照顧自己。」
「當然,要不要我打電話給她?,想三人一起吃飯嗎?」
「好的,謝謝。」
阿天失陪一會,去叫黎美回來。當他們回家,發現Andy在廚房裡。黎美幫把餸菜放到餐桌。他們坐下享用她早已預備好的餸菜。
「我想去找工作,」Andy說,吃完第一口飯後。
「太好了,」黎美說。「你想待恢復過來再找嗎?」
「不,我已好過來。體力已恢復。」
「為什麼這樣急?」阿天問。他已金錢上照顧Andy了。為什麼要在恢復記憶前,去找工作?
「我不可能記回以往一切,我已試了半年。似乎沒有效果。」
「慢慢會回來的,兒子,」黎美說。
「對對,老是這一句,失憶的又不是你。」
「我們坐在同一條船。我們仨。」阿天嘗試叫他平靜下來。
「我不想成為負擔,我想再次自食其力,跟往時一様。」
「好吧,有沒有想過想要做什麼?」阿天問。
「我不知道,你不是告訴我,之前曾在辦公室…?」他停了。
「對。」阿天不知道還能說什麼。
「我可以應徵類似工作嗎?」
「你以前是行政。最起碼需要基本的電腦技能,」阿天說。
「多基本?」Andy問。
「比你最近學習的還要多一點。」阿天幾乎每天協助Andy重學操作電腦。雖然進展良好,Andy還沒到達所需水平。
「好吧,我還能做什麼呢?」
「你想要點青菜嗎?」黎美問他,未待他回話已放到他碗上。
「讓我找找看,問我朋友他們有任何空缺,我們也可以看報紙。」阿天說。
「好。」最後,Andy笑了。
晚飯後,阿天向Andy講解如何在桂林生活網的空缺區查找廣告。Andy很高興地能自己瀏覽。由於當時夜已深,阿天決定回家。他向Andy說再見後,到了客廳。黎美送她一段路。她通知Andy,二人就出發了。
「有什麼你想告訴我?」阿天問。
「不知怎開口,」她說。
「是Andy說了什麼嗎?」
「對。」黎美不慌不忙。「這有點尷尬,兒子。」
「他說過什麼?」
「他說,對與你過去一片空白,他不相信你曾是他愛人,每個星期兩三晚都作同一個奇怪的夢,只看到別人。」
「什麼夢?」
「他夢到在等你,當你到達時,跑向他,擁抱他。」
「這個夢很好,不是嗎?」阿天沒有看到什麼不祥。
「不對,當你去抱他,他發現那張臉不是你。」
「什麼意思?那張臉不是我?」
「他看到的是另一個人,」黎美說。 「對不起,不要理他,他不記得任何事情,很無助。」
「我也是,媽,我該怎麼辦?」阿天覺得累了。這些壓力是令他虛弱。他在經過的公園,旁邊一張長凳坐了下來。黎美他身旁坐下,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。
「我不知道該說什麼,你知道我想你俩終成眷屬的。她嘆了口氣。 「再給他一些時間吧。」
「一切恍如初相識,新開始。唯一不同是,這次他似乎對我沒興趣。」
「他不是壞孩子,你懂的。你無法控制那意外。不要把事情全扛在自己身上。」
「知道,但我停不了責備自己。」阿天嘆了口氣。
「你知道他過去的一切,你是我唯一能真正依靠照顧他的人。」
「知道。」
「我肯定,你有本事讓他再愛上你。只要你不放棄,」黎美說。「求求你。」
他們各自垂淚。阿天沒有哭一段時間。今次讓他好好發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