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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在何方?

Diano很驚訝來電統統去了留言信箱。是Andy遺失了手機?被人偷走了?如果被人偷了,小偷會關機。Andy會通知他。沒有來電,MSN上消息全無。這不似Andy。
按計劃,Diano飛下午航班離港,並差不多8點後降落在上海。他抵埗後,再撥幾次,繼續無人接聽。Diano希望能在家找到他,跳上磁懸浮列車進市區。他在龍陽路終點站下車,改號上海地鐵2號線。南京西路站下車。由於Andy家在附近,他乾脆安步當車。
到達Andy的家,發現大門緊鎖。他按響門鈴好幾次,然後,以為門鈴壞了,敲一敲門。沒有回答。
敲門聲驚動了鄰居,開門探個究竟,看看是誰。一位老太太走了出來,向他大喝。
「你是誰?幹嘛這麼吵?我早知這班人是地痞。來這裡做什麼?找什麼?廢物。沒有別的事做嗎?」她一口氣說完。
「誒…我找…」
「找什麼?。叫你朋友們搬走,這裡不是火車站,人人都來這裡,吵個天昏地暗。給我滾。」
她突如其來發颷,令Diano驚訝。他還記得Andy 曾提過有位麻煩老太太,但聞名不如見面。
「對不起。」Diano希望息事人。
然而,她的鄰居可不好惹。其中一人走出來,向老太太嗆聲。
「你以為你是誰?警察?你在這裡才吵死人,你令我們永無寧日。」他指着Diano。「人家是訪客。你對他大罵幹什麼?那班男生無問題,是你對搬進去的誰都找碴。」他窺視老太太的家。「你的家人呢?他們為什麼這麼久沒看管你吃藥?」
Diano從錢包掏出一張紙,留下字條給Andy,說他已到上海,現在出去喝一杯。他把字條攝進門下,離開了大廈。
他慶幸自己輕裝簡行。若背着沉甸甸的包四圍走,會很麻煩。
當他沿着南京西路走,更慶幸身穿夾包夠厚。寒氣迫人。它似有心的吹呀吹,只為證明冬天還沒完。天開始下毛毛細雨,Diano拉上拉鍊,把雙手放進口袋。他經過似曾相識的路口。他曾在和Andy見面的會第一個晚上,一起漫步。當晚令他回味至今。但Andy去了哪?
濛濛細雨,在他經過花店時候已變成傾盆大雨。Diano過馬路,走進星巴克。他要來一杯熱巧克力。


Oliver 坐在星巴克,喝着摩卡星冰樂。
飛去上海,是最後一刻的決定。他想這個週未逃離香港。這城一草一物只會令他想起阿嫺-Priscilla,尤其他所有親戚在過年聚會時都問及她近況。故此,當源哥提及他要飛上海參加朋友婚禮,Oliver決定隨行。

二人商量好,源哥會去參加婚禮,而 Oliver 自己在週五晚一個人逛逛。他們會週六會合。由於能哥已在君悅訂了房,他叫會 Oliver一起住。週五晚婚禮無論如何要去,但預留週六讓兩個大男生狂歡一下。Oliver為省錢同意一起住,然而他對狂歡這部份很保留。每次源哥提到要狂歡,都會有麻煩。
Oliver笑了,又喝了一口摩卡。才剛天黑,不知道該做什麼。一個人去士高是否太無聊?最慘是在上海,舉目無親/友,連打電話找人陪也不可以。
門打開,踏進一位似曾相識的人。是Diano!Summer曾提到Diano不時來上海。Oliver 猜應否打個招呼,順道問Diano想和他一起去迪士高。如果他也是獨自一人,兼沒節目,他大概不會推辭。
他等Diano下完單,然後走到櫃檯。當Diano轉向他,Oliver卻忘了要說什麼。
「Hi?」Diano先開口。
「Hi。」突然整個構想顯得超乎荒謬。誰又會在第一次見面,會跟人家去泡夜店?為了免除更多尷尬,他朝向自助櫃檯走,傻傻的踱步。
「我們在那裡見過?」Oliver 正要走回座位時,Diano再開口。
Oliver停下來,笑了。「對,見過了。」
「我不記得哪裡了,對不起,但你很面善。」
Oliver 想告訴對方,就是自己醉酒得不醒人事的那一晚。他想告訴Diano,他如何孭着他,由地下走到7樓的家,並抱他上床就寢。Summer提到,Diano一直不敢再提。但他們不知道Diano曾企圖親吻Oliver,同時唸別人的名字。 Oliver 笑起來。
「哦,對!我記得了,我在香港遇過你,你是香港人,對嗎?」
「對。」
「我在香港四處也見過你,銅鑼灣,中區,地鐵,蘭桂坊。怪不得你很面善。」Diano笑笑。
「真的嗎?這很搞笑。你想過來跟我坐嗎?」Oliver 指向沙發。
「好吧,順便一句,我叫Diano。很高興見到你。」
Oliver 以為Diano一旦他聽到他的名字,會嫌他土氣。這肯定會影響邀請對方一起泡的大計。
「Norman。」他在握Diano手說謊。「很高興見到你。」
如果仍然被拒絕,他會走開,人間蒸發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