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拯救

阿天 20分鐘內到了Andy的辦公樓。他站在外面,一路打Andy手機。沒有接聽。他繼續每兩分鐘撥一次。結果一樣。沒接聽。
阿天越來越擔心,走了進去。與上海的現代化建築相比,這棟樓顯得陳舊。11層樓有兩部電梯,沒有人駐守的保安櫃枱。
他走到升降機按鈕。他等了一會,然後再按鈕。還不下來。電梯似卡在8樓和9樓之間。
等在兩分鐘,電梯依然沒動,他決定走樓梯。他還記得Andy 在三樓上班。
當他打開消防門,他大叫了一聲。
向下望,在樓梯底,在血泊中,躺著Andy。他癱在地上,滿身鮮血,袋心物品散滿一地。
他噢了Andy的名字幾次,但沒反應。擔心有什麼不測,他抿着兩隻手指,放到Andy鼻孔。他仍有氣息。感謝上帝!
看起來像Andy一直跑下樓,拿着包包,然後滑到跌下。由於傷勢在頭部, 阿天知道他必須馬上趕送Andy去醫院。叫救護車也來不及了,因為車程更長。
他決定自己來。
他把Andy的圍巾,擦了擦頭上傷口。把它綁在Andy的頭,緊緊的,就像止血帶。這將減緩出血。他檢查有否骨折,沒有。
然後,他拿起值錢財物,塞進Andy袋子。把它拋到一邊肩膀上,他輕輕地把Andy扶起。Andy叫了一聲,但仍然不醒人事。
他艱難地扶Andy出外面。沒有人過來幫他。保安鬼影也沒見着。
他很幸運地找到正在門口等候的一輛出租車。他叫司機幫他倆上車,然後前往最近的醫院。
當的士趕路時,阿天看着Andy脆弱的身軀。頭擱在阿天的腿上。他恨透自己。如果當初沒離開Andy,這一切都不會發生。他祈求佛陀,請求原諒。懇求Andy吉人天相。他答應一輩子照顧Andy ,直到永遠。眼淚很快由心裡流出眼眶。


阿天在候診室乾坐,哭了,擔心Andy。經過初步檢查和照X光,醫生叫他入內,告知雖然Andy似乎沒有內出血,頭部的創傷,加上因他還在昏迷,需要將他放在重症監護病房作24小時觀察。
阿天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,除了坐下來祈禱,祈禱他寶貝會大步走過。
Andy手機鈴聲,把他驚醒過來。是「Diano寶貝」的電話。寶貝?女生?真正的手抱嬰兒?男人?
他決定不接聽。他知道早晚也要打給Andy的媽媽,但他這刻太緊張和太疲憊。
阿天通宵守候,希望能看到Andy,但護士不准許。And還沒甦醒。所以,阿天決定進行他的計劃,到Andy’家中收拾。一旦醫生認為他健康許可,就帶他回桂林。阿天發現Andy的錢包裡面有地址及鑰匙。他要設立避見Andy室友,因為難解釋得清楚。他沒有心情跟任何人解釋,所以他一直等到早上10時後才出發。確保Andy的室友在上班,不會碍事。阿天三兩子找到那大廈,用鑰匙開門進屋。
他東張西望,直到找到Andy所住的閣樓,他認出Andy的衣物。他打開帶來的大袋,把Andy的日常衣服、內衣、襪子和一雙鞋塞進去。也把筆記本電腦和他的大部分昂貴配件袋放入。接着,他帶走Andy的文件夾。
他會稍後寄信給室友,解釋為什麼Andy不得不緊急搬走。他會隨信附上些現金,以作補償。
Andy的電話又響了。又是那「 Diano寶貝」。阿天讓來電直駁留言,然後撥打信箱號碼。只是「 Diano寶貝」,已有4個留言。他一次打來問飯吃成怎麼樣了,阿天還好嗎。下一個留言中,他會問Andy 是否回到家。在第三個留言,Andy回他電話,他很擔心,說他很掛念Andy。最後一次留言是他的航班信息。「 Diano寶貝」將在今天稍後上海。到底他是誰? 普通話的口音怪怪的,號碼很陌生。
阿天想一見「 Diano寶貝」,看看他葫蘆賣什麼藥。但是,這可能浪費寶貴時間。他需要全部精力,全速帶Andy回桂林。
他會安排讓Andy留在他媽媽家中,或療養院,直到他好轉。這是行得通的折衷解決辦法。他在家裡談到Andy也危險。他的父母永遠不會明白。他咒罵自己沒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