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色之吻
Diano 環顧房間。有兩個大窗戶在遠方。其中一個通往和隔壁鄰居共享的空間。另一個是普通窗口。Samuel的東西天女散花。兩人的右邊放着掛滿了飾物的大聖誕樹。樹後面有樓梯通往閣樓。
「我們把東西放到哪裡?」Diano 問。
「Andy 笑着指一指向上。
「先看看吧。」
閣樓多塵,需先大掃除。牆壁看上去沒事,但屋頂向一面傾斜,距地板只有三尺。遠處的牆壁有個如炮眼大小的小窗。除了光禿禿的彈簧床和大衣櫥,空無一物。既無空調,也沒有風扇。
Diano嘆:「這地方要先清潔才能住人。」
「沒錯!Samuel說有位阿姨會今天過來打掃,」Andy笑道。「她一星期來一次,只在星期日,慶幸她今天會來。」
「床墊呢?我們忘了。」
「那不是我的,」Andy說。「是房東的,我需要買新的,也要買電風扇,這地方夏天熱得像火爐。」
他們坐出租車去宜家,每個部門也逛,特別留意Andy新居需要的任何物品。離開時,他們買了床墊,一些廚具,電風扇,一幅畫,桌布,床單,枕頭,水桶和其他小東西。Diano買了大綠色鱷魚布娃娃,他計劃送給Andy。他們捲起了床墊,擠進出租車。
阿姨來到新居了。因為以往閣樓沒住人,她也懶得打掃,所以Andy這次要監督她。
Diano 獨自坐在樓下直到Samuel 回家。他們攀談起來。Samuel在附近的辦公室工作當文職。幾年前從青島過來,已打算留在上海終老。他想年尾時到香港玩玩,所以他們交換了MSN ID。Diano認為Samuel 人不錯,只是有點懶。他愛吃,也拿這調侃自己。身材也反映出來。縱使身型胖胖的,他引以為傲。
阿姨離開及地板乾了後,,Diano 幫Andy安頓行裝,二人都餓了,快手快腳地幹起來,直到閣樓看來不太賴為止方休。
「有件事情我想問你,」Andy羞澀地說。 「希望你不介意。」
「那會,什麼事?」
「你不介意我今晚過來睡酒店嗎?累死了,需要好好休息一下,之後再回來清理剩下的。」Andy 看着Diano的眼睛,然後垂了頭。
「當然不介意,歡迎。」
「謝謝你,讓我快快拿點東西。然後去吃飯!」
Andy 五分鐘內準備好出門。二人通知Samuel說再見後離開。他們走到附近的餐館,叫熱麵條、炒飯、蔬菜和小籠包,他們狼吞虎咽,連話也沒說。及後再點了小籠包。
飯後,他們沿小徑漫步。又下雨了,冷且濕。然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。
小雪花從天空飄落。
「哇,看!是雪,下雪了!」Diano說。
「真的嗎?」
「沒錯!下雪了。」Diano伸出手捉到幾片雪花。「看。」
「哇,雪,這輩子從沒見過下雪,」Andy說。
「真嗎?」
「是啊,這是我的第一次。」
「呵呵!你是個雪處女,」 Diano取笑他。
「真有這樣一個名詞?」Andy問。
「對,當然有。」Diano撒謊。「和你一樣真。你知道嗎,你必須特別紀念這難忘的場合,這是你的第一次下雪。」
「哈哈。做什麼?跳舞?」
「傻瓜,不對。」
「怎才對?」
「這是浪漫一刻,你應該吻…」Diano欲言又止。
「什麼?」
「快,這是你最後機會。」
「什麼?不要耍我啦。」
「吻我。」
他們站在小徑中間,在燈柱下方,而雪花繼續灑在他們身上和周圍的一切。Andy拉着Diano的手。他想知道Andy是否懷疑自己衝口而出已!
Andy 輕輕牽着Diano的左手,微微彎腰。然後,他閉上了眼睛,把頭向後傾斜,他的嘴唇正等着Diano.。
Diano站在那裡 – 呆住了。這是真的嗎?他見過的最英俊男生正站在那裡,就在他面前,等他一吻。四野正在下雪。他看到一女途人放慢腳步。她震驚地看着他們。這是夢?也許兩者都有。更多途人放慢腳步。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們上。這時刻相當多人留意,但它又不算是。
Diano 舉起右手附着Andy脖子,輕輕地抱住他,閉上了眼睛,將嘴唇向Andy吻下去。
這個吻也許持續了一兩秒鐘。但感覺像永恒,卻嫌不夠長。
二人之後退開一點。Andy靦腆地笑,把頭別過去。Diano只覺得他的心彷彿會爆裂,心裡禾雀亂飛。
剛才駐足觀看的人已散去。Andy繼續牽着Diano的手,二人又開始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