櫥窗裡的鑽石
Diano繼續欣賞店內裝潢時,Andy一個接一個打電話給朋友,看看會否有人想外出。
食物到達時,雨早停了。他們首先嘗過一盤沙嗲、蝦餅和春卷。冬蔭功湯近乎完美。
Diano注意餐桌子上的蠟筆。這間餐廳對藝術家和小朋友們的體貼,使他微笑讚賞。他拿起一支,並開始在桌布上亂畫一番。短短時間,他已經將氣球鳥、眼睛、糖果和汽車畫滿一角。Andy邊看着他笑,邊繼續跟在電話裡跟朋友交談。有幾個說沒空,其他要看看,但他沒有放棄。
主菜有泰式炒貴刁,白飯和綠咖哩鴨。Andy 放下電話,說有兩位朋友答應見他倆。
柔和的泰國音樂令用膳氛圍和悅,非常浪漫。 Diano心不在焉的畫了一個心。他把一半塗上彩色,另一半還未決定; Andy拿起另一支蠟筆,替另一半填色。 Diano抬起頭來,捕捉對方的微笑。
「你藝術天分不錯呢。」
「對不起,我搞砸了桌子。」
「看起來也很浪漫,」Andy說。
「你想叫一些甜品嗎?芒果糯米應不錯。」
「是的,不如叫一個我倆分?」
「好吧。」
由Diano下單。
「我希望你會喜歡我朋友,James 和阿 Rock以前是死黨,他們後來拍起拖來,分手後仍然親密,時刻也陪對方。」
Diano道:「哦,我想了解你多一點。」
「我?有什麼想知道?」Diano看到Andy 拘謹起來。
「哦,只是一般資料,例如你在上海過得怎樣?在那裡上班?住哪裡?之類。」
「上海是OK的,很昂貴,但希望能留下。」
「我還記得你在桂林的小套房,及,你的忙碌。」
「呵呵,那是很久以前的事。對,絕對彷如隔世,其實只是半年前,我搬到上海後未回過家。我媽擔心死,要我下個月回家。」Andy說時有點憂傷。
「你必須。她惦掛你。」
「對,我會的!」
甜品來到後, Diano想不到自己停不了口。他叫侍應送上帳單順道結了。Andy掏出錢包,但 Diano揮揮手勸阻。
「今晚我請客,謝謝你陪我。」
「那我不堅持了,這頓豐富極了。我們走吧。雨停了。」
「去哪兒?」
「我們沿南京路走走,他們會在一小時內會合。」
「好,我們走吧。」
他們走出餐廳,在大街上右轉。這夜頗冷,他們不得把雙手放在口袋裡。Diano 帶了手套,但不想穿,因為Andy沒有。
他們走過一個繁忙十字路口,並進入南京路。那一夜南京路很夢幻。玻璃窗上及屋簷的雨滴像鑽石閃閃發光。
當他們經過一個老式電話亭時,又開始下毛毛細雨。他們鑽進電話亭避雨。
「這就是我所說的浪漫。」Diano笑。
「不要佻皮。呵呵。」
「你朋友不出現怎辦?難道我們待在這裡一整夜?」
「才不呢拜託,這裡是上海。能去的地方多得很。你想喝杯咖啡嗎?附近有家星巴克。」
「當然好啊,這天氣正好喝咖啡,但我更想喝熱巧克力。」 Diano說。
「當然可以,走吧。」Andy 張開傘,但只能容納一人。較高的Diano一手撐着傘,一手環抱着Andy把他拉近,讓兩人都在傘下。他們小心翼翼地走,盡可能不被弄濕。
「希望你不介意我這傘太小。」
「兩個人用夠大的,這才顯得它特別呢。」 Diano溫柔地抱緊 Andy的肩膀一下。
「呵呵,現在你想抱我,是否應先問准?」
「哦,對不起。」Diano的身體走出傘內。但把它留在Andy頭上,這樣他也不會淋濕。
「傻瓜!我在開玩笑。快回來,不要弄濕了!」
「謝謝,我以為今天沒轍了!」Diano假裝鬆一口氣。
「來吧,靠攏點。你的手太出了,把袖子弄濕。」
他們笑了,躡手躡腳地一街上企圖避免水坑。他們經過花店時,Andy停下來。
「進去看看可以嗎?」
「當然。」Diano跟在後面。
兩名女售貨員忙著照顧店內的鮮花植物。店不大,但店面設計使它顯得狹長。她們來回忙個不停。
「喜歡什麼嗎?」 Diano問。
「我喜歡藍色或紫色,這裡沒有。」Andy有點失落。
「還有其他顏色想要嗎?」 Diano問。
「白色,但太貴。」
「就讓我送你一朵。」
「哦,謝謝。但不是今晚,我不希望它在包裡被摧殘,而且今晚實在不能帶着四處走。」
「你沒錯。下次吧。」
他們離開花店,走到街道對面的星巴克。
「我要一杯熱巧克力。」Diano t告訴在櫃檯後面的女服務員。「及一杯。。。
「焦糖Macchiato,謝謝。」Andy把話替他說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