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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iano那幾小時睡得極差,醒來仍覺疲累。天氣又再惡化。即使是上午11時許,窗外景物仍朦朧一片。
他拿起電話,撥通港龍航空的客服熱線。按了好幾個鍵後,客服人員告訴他,那一天所有航班都已延誤,特為此造成不便致歉。
Diano不知道下一步是什麼。雖然航空公司已為天氣問題道歉,畢竟不是它們錯失,但不會支付酒店費用。他應該又多留一天?
他撥通 Andy電話。電話響個不停,直到掛線。沒有回答。他重撥。響了十次後,Andy接聽。
「是我,Diano,你好嗎?」
「就像天氣不好。你退了房嗎?」
「考慮中。天氣惡劣,航空公司已把航班改期到明早,不知道該留多一晚酒店或怎樣。」
「明白了,公司會付這一晚房租嗎?」
「我想應會但不確定,也應先打給老闆。」
「好吧,保持聯絡。」
Diano掛線,撥給香港的老闆。他似乎很關心,告訴Diano公司將支付房租。他建議Diano繼續留意航空公司消息和留在室內。
接下來, Diano打給酒店接待部,要求多留一天。之後,他再打給Andy。
「喂,又是我,我剛辦好手續,多留一天。」
「太好了!今天你有什麼計劃嗎?」
「還不知道,我剛醒來,你想今天見面嗎?」Diano 問。
「對,我也想。」Andy猶豫了一下「但有點麻煩。」
「有麻煩?出了問題?我的意思是,發生什麼事?」
「不知從何說起,我現在處於尷尬局面,二房東和我合租公寓。他一直叫我搬走,好讓他朋友能入住。」
「然後呢?」
「他叫我今天搬!」
「什麼?!在這天氣?痴線!」
「對不起,我不希望把你扯進來。」
「沒事啦,但他叫你在這樣的天氣是神經病。你要搬到那裡?找到地方沒有?」
「應該有。」
「應該?」
「嗯,已看過幾處地方。當中有間合適的。也許我應找他談細節。和那個租客,本身也是找室友分擔租金。」
「我明白了,你找過房東嗎?」
「還沒有,我不認為需要,我的意思是反正它已租出去了,這是那租客的問題,我只需要搬進去,並支付自己那份房租給他。」
「但是,租賃協議必須有他名字,你跟他熟稔嗎?他正當嗎,會不會把你扔出去?你有後路嗎?」Diano 問。
「他似乎是不錯的,我見過他一次,上週去看房時。我沒有後路,連逐客令也下了,我還有沒有選擇嗎?」
「哎呀,這也太倉促了。」
「我明白,我只想確保二房東全數退回按金,而不玩什麼花樣,我還沒有開始裝箱。我估不到他今天趕我走。」
「是啊,你搬出去之前要把按金討回。需要收拾多少東西?你能自己辦妥嗎?我不介意幫你,反正我沒事做。」
「謝謝。但是,說真的,我真不想再這樣麻煩你,我不想破壞你今天的行程。」
「沒關係啦,包裝東西我最在行…而最重要是,我們又可在一起。我不介意。」
「謝謝你,你真好人」,Andy說。「讓我先敲定細節,把地址發短信給你,你可以從酒店打車,如果你乘坐地鐵會迷路,一會兒見。」
「好!」Diano掛斷電話。
他打給客房服務,要了個早午餐。這頓飯很快趕到,以雙倍速度消失在他的肚子內。
地址發過來了。Andy 處理好新舊居的所有細節。他叫Diano3點左右過來,幫忙收拾。
2時15分左右,Diano踏出酒店。大雨滂沱。他花好些時間才攔下出租車。司機開車過來,Diano跳入車廂,沒有濕透。
Diano讀出地址,坐了回去。由於能見度低,出租車開得慢。雨刷未能撥出大雨。車內部的水氣凝結在擋風玻璃和車窗。司機不得不一手駕車,另一邊忙着用抹布擦擋風玻璃。
Diano想起Andy的窘況,那房東簡直是混世魔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