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碎
Diano 和 Summer 由砲台山坐電車回來。他們去了相熟的DVD店,買了包括最新的日劇和韓劇。他們都很興奮,因為能在本地電視台播出字幕版本的幾個月前,先睹為快。
Diano的手機,正當在兩人閒聊時,響了起來。是Samuel。
「喂。」
「你好,是Samuel。」
「看到了,什麼事?」
他無法聽到對方說話。
「我聽不清楚。請慢慢講。」
還是一樣。
「好了,我現在掛線,15分鐘後我再打給你。」他們到時已回家。
「好吧。」Samuel 掛斷了電話。
「是誰?」Summer.問。
「Samuel,Andy室友。」
Diano再試一次 Andy電話,希望他回到上海。那邊反應這次卻不同。電話沒有去留言信箱。相反,是錄音信息通知他,號碼已經停止使用。Diano討厭死了。是什麼意思? Andy已棄用這個號碼?」
「你沒事吧?怎麼了?」Summer 問他。
「電話傳來,該號碼已停止使用訊息。 Andy去了哪?他為什麼這樣對我?」
「你到家,再打給Samuel 。或許他有更多消息,稍安毋躁。」
他們在最接近家的車站下車和再走路回家。到家時,Diano直入房間,撲通跳到床上。
仔仔跟着他,想用貓爪逗玩他的腳。Diano打給 Samuel。
「喂,是我。什麼事找我?」
「是,我有話要說,」 Samuel說。「不知道怎說。」
「有話直說啦。」
「他原來回過家,」Samuel 說。
「Andy?說了些什麼?」Diano感覺到心底開始焦急。
「沒有,我沒看見他,我外出上班時,他回過家。」
「然後呢?他的東西怎搞?」Diano問。
「仍在這裡。我想你送給他的那件醜鱷魚玩具 – 只有它不見了。」Diano不知道這算好或壞消息。
「還有呢?」
「他留下一封信和一些錢給我,Samuel說。
「信?」這些日子誰會寫信?
「真的,信封內有夾着錢的信。不幸地,我說不準是那一天寄來的。我在自己書架上一堆文件下面發現它。」
「什麼書架?」Diano記不起看屋內有書架。
「呃…,那是我放書本和雜物的凳子?它其實是一張小桌子。就在那張上面,」Samuel 說。
「明白。」
「我剛才問鐘點阿姨,她說信原放在床上,她把它放到那堆書上,好讓我看見。蠢女人。」
「信寫了什麼?」Diano不想再聽那些無關痛癢的細節了。
「你想我讀給你聽?」Samuel.問。
「對。」
「它說 – Samuel,很抱歉我這樣不辭而別,我已決定離開上海回家鄉。我不能沒有我媽,我已經帶走一些東西,其他的留下。你可以丟掉或送給阿姨。隨函附上一些錢,當是這個月租金。你可以用我押金抵租,直至你有新租客為止。不要替我擔心,很高興地回家去了。請不要去找我或聯絡我,非常感激。Andy。」Samuel 暫停。
Diano呆了。這一切匪夷所思。Andy知道自己快去看他時,又怎會這樣不辭而別?
「你確定是他筆跡?」Diano問。
「是打印出來的。還有另一樣東西,令我搞不懂。」
「是什麼?」
「他提到押金,但我從來沒有跟他要過。他一定神智不清,對,他一定是,那有人會拋下身邊一切,突然離開。」
「他附上了多少錢?夠嗎?」Diano問。
「其實夠的。事實上,他付了兩個月房租給我。這又是另一個驚奇。他似甚至不記得每人分擔數目。」
「奇怪了。」Diano感到不安。
「就是這些了。」
「好吧,如果有其他消息,請通知我。謝謝你,Samuel.。」Diano掛斷電話。
Summer 走進他房間。
「什麼事?」
Diano覆述剛才與Samuel.的通話。
「奇怪,為什麼他突然溜掉?」
「不知道。」
「你還好吧?」
「不好,一點也不好。」
他們沉默了好一會。仔仔喵喵地尖叫,提醒大家注意他。正當Summer把他放到床上,他跑到Diano和在他胸前依偎。Diano抱了他一下。仔仔咕嚕咕嚕的。
他們聽到大門打開。是Q仔。
「有人在家嗎?」他大聲叫喊。「仔仔寶貝,你在哪裡?」
仔仔從Diano手中掙脫,走到床邊,等待Q仔現身。
「不好了!我撞破了什麼秘密會議嗎?今天的議程是 – 核戰?」
當二人都懶得回答時,Q仔走進來,坐到床上。
「誰死了?」他一臉嚴肅的問。
「別鬧了,」Summer說。
「你沒事吧?」Q仔看着Diano。 「是Andy,對不對?他打給你?發生什麼事?你們,講些說話好嗎?我不能再忍受這樣吊胃口了。我投降了,開心吧。」
Summer 告訴他Samuel的來電,而Diano望着天花板。他是不是真去看它。他只是望着遠方。仔仔又依偎在Diano胸部了。
不管他怎樣努力不去想,這個來電已令他心亂如麻。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。總是比壞消息好。但至少他知道這是Andy 的決定。對,這樣被人拋棄,是殘酷。為什麼他不打來,直接告訴他,而是來一場「大龍鳳」呢?他感到內疚?和他的前度晚飯後改變了主意?他與前任復合?一連串掏心剖腹的問題湧上心頭。但他沒有答案。他仰望天花板,讓自己的心淌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