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數個小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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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打來通知你,這是我最後一次,不會再打擾你了。」
Oliver伸手觸及窗簾,然後拉上。外邊陽光普照,但只有黑暗籠罩他。
他自責不已。
最後留這又有啥用?他究竟在想什麼?他可以 令Diano不知怎的回電?如果他回覆,他可以籍此說對不起?Diano透露行踪後,他會趕過去?他正威脅Diano?
他想自殘。
一小時後,他又發了短訊。
「謝謝你和我共渡的美好時光。」
Oliver心如刀割。往往,一生中,人無欲無求,除了希望餘生每朝醒來,都是和摰愛在一起。Oliver的摰愛是Diano。雖然他們的性取向,每一次都阻隔着二人,他沒有放棄。如果這不是愛,是什麼?
Oliver不是天使。他沒有翅膀,沒很神力。他要自救。也要療傷。很痛。那份痛苦、挫折和失落似曾相識。
他想起Priscilla。每次二人爭辯時,她先走掉。她已搬走。把物品全拿走,離開了,就這樣。
那戲劇性的一晚,Diano和Summer離開後,她塌下來,一直在哭。Oliver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。他從來沒想到,她也有脆弱一面。她問將來是否繼續做朋友。Oliver驚訝。
「真的?為什麼?」他問她。
「因為友誼才永固,」她說,含着淚水。
「有多少人分手亦是朋友?對不起。」他沒興趣保持聯絡。
離開時,Priscilla 把門匙放在茶几上。翌日早上他才發現。是兩條。第二條是Diano的。及後他會意識到,他應無可能和Diano一起。那是愚蠢的錯誤。他不知道Priscilla 會在家等他。他沒料到Summer,一直只當是朋友,會春情大發勾引他。但責備他們是徒勞。這全是他的錯。他應拒絕Summer挑逗。Diano一定沒面目見人了,差不多一絲不掛被男友前度揍了一頓。但這還不是全部。看見他男友和他最好的朋友在他家鬼混。妖!他做了什麼!他怎能讓這種事情發生?
喝酒?又一杯?為什麼不?酒能忘憂消愁。
他告了一天假。當他週二回到辦公室,工作比預期更辛苦。他不再是自詡的超人。他會辜負所有人。也對不起自己。他無法專心工作。
幾小時後,他和Daniel談了會 ,要求再給他放幾天假。Daniel同意,但希望Oliver星期五之前把工作完成。
他想週五晚上外出,結識結交新朋友。但隨著週末迫近,他的勇氣消失了,他再一次孤獨,痛苦不堪。
他熬通宵玩Xbox。睡眠不足讓他看起來像狗屎,但誰在乎?他花了無數小時望着有線頻道上的電影,卻無心去看。他想過去旅行。但去哪裡?巴西?他需要擺脫所有煩惱。不過,他能擺脫自己的心魔嗎?旅遊不大行得通。他或會幹出傻事。
他想過辭去工作。想想吧。他不在乎。
他想避開這一切痛苦。不過,他真能忘掉Diano?什麼辦法?
他的腸胃咕咕地痛。他超過45小時沒吃固體食物…只是 gin tonic、伏特加、百利甜酒、水、蘋果汁、冰淇淋…
誰來理他?沒有。太遲了。他沒有力氣再爬過那座山。也許應躺下一會兒?
祈禱有幫嗎助? 試過,沒有。然後,他的手指,彷彿有自己心思,再撥打Diano的號碼。
嗶!嗶!
鈴!鈴!
嗶!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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